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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卷第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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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卷第八

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

断人命学处第三之三

云何温堂事?

尔时薄伽梵在旷野林中。苾刍造温堂事同浴室,于中别者,如世尊言:「事未了者,应可令诸苾刍相助营作。」时诸苾刍于温堂处助其营作,共舁材木安置梁栋,匠人在下遥共持举。移木之时苾刍手脱,大木堕落打匠人头,因此致死。时诸苾刍心生追悔,作如是言:「诸具寿!此乞食人多事营为强作辛苦,缘此营作打杀匠人,岂非我等犯波罗市迦耶?」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告曰:「汝等无犯。然诸苾刍不应辄举力不禁物,必有事缘须移转者,应间着俗人众共扶举,若举、若放相告同时,若苾刍不依教者得越法罪。」如世尊言:「苾刍不应辄移重物力不禁。」者,诸苾刍不知齐何是应举物?佛言:「若俗人一担之重,苾刍应分两人,违者得越法罪。」是谓温堂事。

云何黑迦留陀夷?佛在室罗伐城给孤独园。时具寿黑迦留陀夷,教化旃荼女人令生敬信,为受三归并五学处。时彼女人顶礼足已请言:「圣者!若有药食资缘阙乏,我皆奉施。」时迦留陀夷不肯为受,告女人曰:「大妹!世尊之教普利为首,我今意欲饶益多人。」女人白言:「圣者!若不见许受我所请,我今欲为圣者敷设妙座,每乞食来常于此坐,食讫而去。」答言:「可尔。」常于日日就彼坐食,食已便去。时迦留陀夷别有因缘须诣他处,便作是念:「我今宜往,报妹令知。」即便诣彼告言:「大妹!我今欲往人间游行,汝自将爱。」白言:「圣者!幸可早归。勿于他处久为留滞令我愁忆。」告已还逝多林将欲行去。尔时世尊欲人间游行,命具寿阿难陀曰:「汝可告诸苾刍:『我欲人间游行。』」乃至广说。时阿难陀告诸苾刍曰:「诸大德!世尊今欲人间游行。若诸大德乐欲行者,应可料理衣服。」时迦留陀夷闻斯语已作如是念:「随佛行者有十八种利益:一、无王怖;二、无贼怖;三、无水怖;四、无火怖;五、无敌国怖;六、无师子虎狼恶兽等怖;七、无关寨怖;八、无津税怖;九、无阙防援怖;十、无人怖;十一、无非人怖;十二、于时时间得见诸天;十三、得闻天声;十四、见大光明;十五、闻授记音;十六、共受妙法;十七、共受饮食;十八、身无病苦。」时迦留陀夷念曰:「随佛多益,我今宜应从佛行化。」即便不去。

时旃荼舍有别女人诞生一息,是时旃荼告别女曰:「汝可洗浴孩儿,以新白叠严饰其身,置仙人座上,令儿长命。」彼便依教置于座中。时迦留陀夷乞得食已诣旃荼舍,然阿罗汉不豫观察圣智不行,便于旧座放身而坐。时孩儿母忙怖告曰:「圣者!座有孩儿。」彼便急起,儿已命绝,其母见已即便号哭。时迦留陀夷报言:「大妹!汝勿啼哭,汝之孩儿植短命业,如世尊说:『诸行无常是生灭法。』然我今者理应啼泣,虽得阿罗汉果不善观察。大师世尊!以我为缘,于诸弟子当制学处。」以此因缘告诸苾刍,诸苾刍白佛。佛告诸苾刍:「迦留陀夷无犯。然诸苾刍往俗舍中,不善观座不应辄坐,不观而坐得越法罪。」是名迦留陀夷事。

云何施醋二缘事?佛在室罗伐城给孤独园。于此城中有二长者,大富饶财多诸僕使,是时二人共为知友得意相亲。于后渐渐二俱贫悴,二人议曰:「昔日富乐,今时贫苦,何用活为?我今宜可俱共出家。」便于善说法律之中剃除须发修出离行。后于异时一人染患、一相看侍,其病渐羸不能复起,便问病者曰:「具寿!在俗之日曾病苦不?」报言:「曾有。」问曰:「何药对治?」答言:「曾饮盐醋。」「若尔,今者何不饮之?」答言:「我饮。」彼即为觅盐醋与之令饮,饮已便死。时彼苾刍因生追悔:「将非我与不相宜药,令彼命过犯他胜耶?」以此因缘告诸苾刍,诸苾刍白佛。佛告诸苾刍:「彼苾刍无犯。然诸苾刍不问医人,不应辄与病人药服;若无医人应问苾刍曾是医者;此若无者应问曾与医人为知识者;此若无者应问曾遭病人;此若无者应问耆旧苾刍。若苾刍不问医人乃至耆旧,辄以自意与病人药,得越法罪。」时诸苾刍共生疑念,俱往白佛言:「世尊!有何因缘,彼病苾刍,醋先是药今服便死?」佛言:「彼昔在家是痰癊病,今是风热。由此缘故,昔药今非。」

佛在室罗伐城给孤独园。时彼摩揭陀影胜王得见谛已,与八万诸天并摩揭陀国婆罗门居士无量百千众俱。时影胜王于王舍城击鼓宣令,普告王城及外来者:「诸人当知,于我国中居住之者不应作贼。若作贼者当远流摈,所失之直我以库物而用酬填。」

尔时世尊,为胜光王说《少年经》令生信已,时胜光王于憍萨罗国击鼓宣令,普告城邑及四方客曰:「诸人当知,于我国中现居住者不应作贼。若作贼者当断其命,所失之直我以库物而用酬填。」于时摩揭陀及憍萨罗两境之贼,闻斯令已咸悉投彼二国中间随处而住。时二国人皆共闻知,多有贼徒在两界中群聚而住,邀诸商旅劫物杀人。时摩揭陀有诸商人,欲往憍萨罗国,闻此事已遂多觅援人,持诸贿货随路而去,过摩揭国界入憍萨罗境。是时商人告诸人曰:「仁等当知,我闻憍萨罗胜光王雄勐暴烈,我设遭贼能以库物共相酬补,此防援人可放归去。」时防援人告别而返。时诸贼侣于其要路安伺候人,时伺候人见诸防援悉皆去已,报贼徒曰:「援人已去。君等宜行入商旅中夺其财物。」是时诸贼于险林中便破商旅,或断其命或伤支体,或有逃走往至室罗伐城,尘土坌身便诣王所,白言:「大王!我等商人今至王国财物皆失。」王曰:「何意?」白言:「大王!于王国境被贼劫夺。」时胜光王即便勅语毗卢宅迦太子曰:「汝可急往擒彼贼徒并所盗物。」太子既奉勅已,严整四兵象马车步,于险要处寻知贼徒。时彼群贼不觉兵至,于一林中共分财物。于时大子掩其不备,或有当时斩杀,或有逃窜林野,余所擒获得六十人。贼既破已,太子便将六十贼徒并所得物送至王所,致敬已白大王曰:「此是贼徒并所盗物。」王问贼曰:「尔岂不闻我宣教令,若作贼者当断其命,所失之直我以库物而用酬填。」贼言:「并闻。」王曰:「汝若闻者何因作贼夺彼商人?」白言:「大王!若不作贼,贫穷不活。」王曰:「若尔但取其物,何故杀人?」白言:「欲令其怖,是故须杀。」王曰:「若尔,我今有法,令汝恐怖。曾所未见,今日见之。」王性暴虐,勅大臣曰:「今可将此贼徒至彼屠所斩其手足,被贼商客以我库物而用酬填。」大臣奉教将诸贼侣往至尸林斩其手足,所盗之物依数酬与。如世尊说告诸苾刍:「汝等当知,于自他损恼、自他安乐应善观察。何以故?汝诸苾刍!自他损恼、自他安乐,斯等皆是可厌离处。」

时诸苾刍忆持佛语,为生厌故多往尸林。时有诸苾刍尼亦诣尸林,见诸群贼手足皆断。时有一人亦在尸林,共观群贼作如是语:「若有好心愍斯苦者,可以盐醋与之令饮,于此死已当更受生饮母新乳。」时诸苾刍尼中有一苾刍尼名曰圆满,麁壮愚直,闻此语已便作是念:「我于善说法律之中得为出家,云何我今舍斯福聚?我今宜可求觅盐醋而施与之。」时苾刍尼俱还住处,圆满独诣城中求得盐醋,满一大瓨并瓦瓯六十,持还贼所。时彼诸贼为苦婴缠,饥渴所逼求活无路。见苾刍尼便作是语:「善哉圣者!我为渴逼,愿以瓨水见相救济。」时苾刍尼作求福心,先与瓯已次行盐醋,人皆满器得已便饮,皆悉命终。时苾刍尼暮方还寺,寺门已闭,即便扣唤。寺尼问曰:「扣门者谁?」报言:「我是圆满。」问言:「汝今何故日暮方还?」报言:「姊妹随喜!姊妹随喜!」诸苾刍尼问曰:「汝作何事?为得阿罗汉果?为得不还、一来、预流果耶?或为僧伽造住处耶?或为僧伽求得饮食妙衣服耶?」报言:「姊妹!仁等更无所作,唯求饮食衣服?」苾刍尼问曰:「此皆无者,汝作何事?」圆满报曰:「仁等于尸林处,岂不见彼斩手截足六十人乎?」答言:「我见。」圆满曰:「我为教化多得盐醋,人各饱饮悉已命终,于当生处饮母新乳。」诸苾刍尼闻而告曰:「痴人!以他胜罪填满腹中,而令我等共生随喜。」于时圆满闻已追悔,便作是念:「将非我犯他胜罪耶?」以此因缘告诸苾刍,诸苾刍白佛。佛言:「此苾刍尼无犯。若有故心令他死者,得他胜罪。然诸苾刍尼不应于病人处,而与其醋令饮命终。应作是心:『此之病人由斯药故,令得早差。』者无犯。若苾刍苾刍尼作如是念:『由此药故当令命终。』若因死者得他胜罪。」

佛在室罗伐城给孤独园。时具寿大目连,将十七众童子与其出家并授圆具,以邬波离为首。此十七人若有一人为知事者,彼之十六尽皆相助。彼于异时有法事起通夜诵经,是十七人共来捡校。复于别日僧伽有浴室事起,彼亦详来共相借助。复于别日中有一人合知寺事,即于是日庄严寺宇。时知事人专心看守,中有一人作如是念:「我困且眠,彼十六人岂可不能守护?」时十六人各生是念:「我困且眠。」其十六人并皆熟睡。唯有一知事者,通夜捡校不得眠睡,既至天明屏灯树开寺门,扫洒房庭观水净不?瞻日时候敷设床座,窣堵波处烧香普熏,于寺上阁便鸣揵稚。时十六人闻揵稚声方始眠觉,各各从房持钵而出,见彼一人周慞驰走捡校寺事。时十六人共相谓曰:「诸具寿!岂无一人助斯营作?」时有一人作如是语:「我生是念:『我困且眠,余十六人岂可不能捡校。』」诸人悉皆作如是语,详闻此已共相谓曰:「此之一人于我等处,凡有所作常为先首,我不相助彼定生瞋,我等食竟从乞欢喜。」食已详至其所俱共忏摩,其少年者即便礼足,若老大者手抚其肩,告言:「具寿!汝可容恕。」时彼默然而不应对,有亲友者以指击枥,彼笑而告曰:「施喜!施喜!」诸人各念此好方便,若一、若二,乃至诸人悉共击枥,时彼风气上冲即便命殒。诸人见死悲号大哭。时诸苾刍怪而问之:「何谓汝今共聚啼哭?」彼便报曰:「大德!我曹昔日有十七众,今但十六,宁不悲啼!又我得意同梵行死,有爱别离苦,复有他胜罪。云何得不悲恼?」时诸苾刍闻已而去,彼十六人各在一边怀忧而住。有余苾刍知其同伴击枥致死,见而责曰:「具寿!汝十七众,如烧草火疾燃疾灭,或时戏乐、或复忧愁。」彼为忧火燎心,虽闻此语竟不酬对。时诸苾刍以缘白佛,佛言:「彼诸苾刍无杀心故无犯。然诸苾刍不应相击枥,若击枥者得越法罪。」

佛在室罗伐城给孤独园,去此不远有一聚落,彼有长者,大富饶财多诸僕使,有净信心意乐贤善。彼为僧伽造一住处,其状高大有妙石门,廊宇周环悉皆严饰,见者欢喜。于此住处请六十苾刍夏安居竟,作随意事已任缘而去。时彼施主见寺空虚令人守护,恐有贼徒盗床褥等。复有六十苾刍人间游行,届斯聚落求觅停处。时有一人报苾刍曰:「圣者!何不住寺?」报言:「贤首!何处有寺?」答曰:「村外林中有好住处。」苾刍便往见守护人。彼遥见已告言:「善来!」即给与房舍、床褥、被枕,及小坐床并三柜木,告言:「圣者!可先滤水,我今暂往白长者知。」告长者曰:「仁今福德倍更增长,有六十客苾刍来至寺所。」长者闻已惊喜交集,报家人曰:「汝等可取酥、蜜、沙糖、石榴、石蜜、蒲萄、胡椒、乾薑、荜茇堪作非时浆物持往寺中,有客僧伽来至住处,欲作非时浆令其饱饮。」家人闻已如所处分咸将至寺。时诸苾刍既滤水已,各任威仪随处而住。是时长者便往寺中,遥见苾刍如莲花丛充满寺内,倍益信心深加归向,说伽他曰:

「若村若林中、  若高若下处,
 众僧居住者,  令生爱乐心。」

作非时浆调和既讫,自手授与。诸苾刍众饱饮浆已,尔时长者礼众僧足自执香炉,引诸僧众出绕制底,还归住处在上座前长跪而住。上坐为说法要,长者白言:「明日中时唯愿圣众,就我宅中哀受微供。」苾刍许之,礼足而去。彼于明日办诸美膳供养众僧,众僧食已为其咒愿方归住处。复于中后设非时浆,既澡漱已长者手执香炉,于上座前白大众曰:「圣者!此之住处,我不为身亦不为亲属。然本意者但为四方僧伽造立,愿见哀愍于此夏安居。」诸苾刍告长者曰:「世尊法主今现住在室罗伐城,于时时中闻说授记:某甲苾刍证阿罗汉,某甲苾刍成不净观,胜光大王、胜鬘夫人、仙授世主、毗舍佉母及余长者婆罗门等并皆敬信。我等往彼,若法若食皆同受用,我等欲往。」长者白言:「受法义利惟仁所知,衣食资身我愿供给,幸可留心于此停住,四事供养当无阙乏。」上座告言:「诸具寿!如世尊说:『若其施主有敬信者,应须悲愍增长信心。』我今欲于此住。」既作留意,即便于此内外观察,遂见香花满树美果盈枝,清沼茂林皆可爱乐。上座告曰:「诸具寿!今此住处花果丰盈,若前安居果实未熟,我等宜可作后安居。」既筹议已遂后安居。时彼长者唯造一寺,所有福业皆在其中,于此聚落及余村坊更无别寺,诸人福业亦皆臻凑。时诸苾刍于此安居多获利养,随意事讫于此而住。

时有迦栗底迦贼,共相议曰:「我等当作何业,于一岁中不假劬劳衣食丰足?」有作是说:「我等宜应偷苾刍物。」余贼报曰:「彼一日中过百门阃,辛苦乞索仅得充躯,彼何所有?」中有一贼谙委苾刍,告诸人曰:「汝等不知彼大有物。所以知有,此造寺长者信心淳善唯造一寺,所有福业皆在其中,于此聚落及余村坊更无别寺,诸人福业亦皆臻凑。时诸苾刍于此安居多获利养,若不信者可共亲观。」诸人报曰:「若尔,汝可先行,我当后去。」报言:「善好。」即便整理衣服,缓步从容口诵伽他,旋行制底便入寺内。

时门首有莫诃罗苾刍,贼见礼足而问:「圣者!此是谁寺?房宇庄严令人爱乐,愿生天者是其梯蹬。」苾刍报言:「贤首!是某长者之所兴建。」问言:「圣者!此是毗诃罗?为是毗伽多?」苾刍问曰:「何谓毗诃罗?何谓毗伽多?」报曰:「若资具充满是毗诃罗,所须阙乏是毗伽多。」苾刍报言:「贤首!若如是者,此是毗诃罗非毗伽多,于此住处资产丰盈受用具足。」贼便报曰:「圣者!若足饭者不应餐土,若足衣者不着树皮,仁之衣服应有多少?」时莫诃罗禀性愚直,便携贼手共进房中,报言:「汝观架上衣物多少?」问言:「圣者!此是仁物为僧物耶?」报言:「贤首!是我私物。」问言:「圣者!仁是上座、为是法师?」报言:「贤首!我非上座亦非法师,我是求寂,居僧之下。」报曰:「仁所有物我已知之,然于众库有贮积不?」报言:「贤首!我居最下尚什物丰足,何况僧中?」报言:「圣者!大众厨内煮食之物,为用瓦器为铜釜耶?」苾刍即便将示库屋,告言:「于此库中充满铜器。」既知此已贼便欲出,报言:「圣者!向来废仁善品妨我生业,今且辞去后更申礼。」报言:「善。」贼乃礼足而去,诣诸贼所告曰:「我于彼寺亲已观察,财物丰赡如富商客,宜可偷取。」中有一人告诸贼曰:「我曾闻说,有六十人善闲弓矢于此出家,不可造次辄为偷劫,若众集听经方可入寺。」诸人问曰:「不知何日当欲诵经?」其谙委人告诸贼曰:「八日已过月半当诵。」即便屈指数日而住。至十五日,上座自说波罗底木叉,为长净已,令诵经者昇师子座,才诵伽他曰:

「佛在给园中,  能断一切惑,
 诸根皆寂定,  告众如是言:
『我于人天众,  宣示微妙法,
 闻已如说行,  得尽苦边际。』」

于时贼徒扣门而唤,苾刍问曰:「汝是何人?」报言:「圣者!我是善男子。」时诸苾刍便作是念:「或聚落人来此听法,我为开门。」其门既开贼徒竞入争取财物,苾刍告曰:「汝向报言是善男子,今来入寺便窃我财。」贼便报言:「圣者!我有二名:在外名善男子,入寺名劫贼。」苾刍告曰:「作汝名者非是好人。」偷得物已即便出寺。

时诸苾刍既遭贼已,共相议曰:「诸具寿!如世尊说:『凡[(壳-一)/牛]乳者不应令尽。』今此长者若见遭贼,出物供寺复与我等定当倾竭。宜往室罗伐城同梵行处求觅衣服。」曰:「我等形露如何涉途?」一人告曰:「昼入草丛,夜当涉路。」不白长者于是便行,渐至室罗伐城。彼诸苾刍初夜后夜,警觉思惟勤修善品,见露形者来至门前慞惶顾望,彼诸苾刍遥问之曰:「汝等露形拔发之辈因何至斯?此是毗诃罗非汝住处。」答言:「具寿!我是苾刍,非露形外道。」复问曰:「岂有如是形相?」苾刍答曰:「被贼偷劫。」问曰:「汝名何等?」答曰:「我名佛护、法护、僧护等。」彼便答曰:「善来,善来!具寿!」即为开门,彼便入寺,或以三衣、或以二裙、或僧脚崎、或漉水罗,或钵腰絛,随其所有皆共周给。时诸苾刍以缘白佛,佛言:「凡于夜中未善谙识,不应辄与开门,可问种族名字,若体悉者方为开门。然诵经时应令苾刍而为守护,若知贼至应现惊怖,作叱喝相勿与开门,作如是语:『将揵稚来!并及椎杵、时轮、僧伽胝、七条、五条、衣帒、搭钩、絛索等物来。』闻是语声贼便惊去。若众首上座所有行法,我今制之。凡欲众集诵经之时,上座应问知事人曰:『门已闭未?寺内遍看不?差守护人未?请诵经人未?大小行处并扫拭未?』若众上座如前所制,不依行者得越法罪。」

尔时给孤独园旧住苾刍,告被贼苾刍曰:「诸具寿!我等随有多少衣钵共相分给,犹未周赡。然被贼之处造寺长者信心淳厚,宜应往彼重为相见,必以衣服共相济给。」闻此语已便共筹议:「诸具寿!同梵行者善哉此说,然我等辈前来怱遽不白长者,今可更去告彼令知,或容见济多少衣服。」即便至长者处。长者见已礼而问曰:「圣者!何不相告遂即他行?」苾刍报曰:「长者,如世尊说:『夫[(壳-一)/牛]乳者应留少许。』当时我等作如是念:『寺今遭贼,长者见已出物供寺复给我等,必致倾竭恐相恼触,故不白知便往室罗伐城,于同梵行处求觅衣服。』」长者白言:「圣者!寺中遭贼,岂我家内亦遭贼耶?善哉圣者!为哀愍我重来相见。」既倍生恭敬,人别各奉十三资具。彼贼闻已还复重来,便于夜中诵经之时扣门而唤。时诸苾刍知是贼至,共相告言:「诸具寿!昔时矫贼今更再来,宜依佛教作大惊吒,莫与开门。」即便高声唱言:「急将揵稚、槌棒、时轮、僧伽胝、七条、五条、衣袋、搭钩、絛索物来。」诸贼闻已便大惊惶奔走而散。时有诸天说伽陀曰:

「两足牟尼能说教,  令诸弟子恐怖贼;
 口出惊唤善防身,  五百群寇皆奔散。」

时谙悉苾刍者告贼伴曰:「仁等何故辄自惊?」走贼徒答曰:「汝岂不闻,有六十人出家皆善弓矢,如何我等不奔走耶?然而我辈先不曾闻揵稚棒等,如是器仗必当相杀。」彼便答曰:「此等皆非是实器仗。」诸贼问曰:「此是何物?」报曰:「揵稚木鸣以集僧,棒槌是打揵稚物,时轮用观日影,僧伽胝等及以絛索是衣服所须,袋拟盛贮三衣,搭钩开门之钥。我等不应惊怖,还可共偷。」于时群贼悉皆复寺,彼有贼帅登梯而上。是时寺内有摩诃罗苾刍为守护者,见彼昇梯便作是念:「此之顽贼劫我衣钵令使露形,今若纵舍还令我等露形而住,我当与彼现恐怖相。」即便除行取揵稚木打贼头上,贼被木打落梯而死。摩诃罗即便大唤:「有贼!有贼!」时诸苾刍便废听经争昇上阁,问言:「贼在何处?」摩诃罗报曰:「于此寺边昇梯而上,我示惊怖并已逃奔。」诸人报曰:「令贼逃奔斯为甚善。」天晓开门寻贼上处,便见贼头流血而死。众既见已各怀惊怖,共相告曰:「前非遭贼,今是遭贼。由打杀人遂令我辈犯他胜罪。」时诸苾刍便生追悔,以缘白佛。佛言:「汝等无犯。然诸苾刍不应作如是心打彼身上,其所掷物可在傍边或于背后,欲令恐怖作惊呼声。若苾刍作如是心打彼身者,得越法罪。」

云何老苾刍?佛在室罗伐给孤独园,于此城中有一长者,于同类族娶女为妻。后诞一男年渐长大,是时长者赀财损失,亲族乖离其妻既亡,便告子曰:「我今衰老,不复能知家中事业,我欲别汝情希出家。」子白父曰:「若如是者,我亦出家。」父报子曰:「斯亦善哉。」遂即父子相随诣给园中,至一苾刍处,即礼足已白言:「圣者!我欲出家。」苾刍问曰:「岂此童子亦愿出家。」答曰:「亦愿。」问无障难俱与出家。佛教常式,老者受利、小者知事,是时父子二人常被驱役。子白父曰:「我被众欺常令作务为无学业,今可共往他方受习经典。」父言:「善哉!与汝同去。」所到之处为其年小,还被驱驰即令知事。子白父曰:「室罗伐城虽令知事,然法主世尊亲在于彼,于时时中闻说授记:某甲苾刍证阿罗汉、某甲苾刍成不净观、胜光大王、胜鬘夫人、仙授世主、毗舍佉母及余长者婆罗门等,并皆敬信。我等至彼若法若食皆同受用,今欲还彼。」便弃余方至室罗伐。欲到住处午时既逼,闻揵稚声便报父曰:「揵稚声促宜应急往。」父老疲困不能速行,其子强推令其进路。子作是念:「推行有益。」复更强推,是时老父面覆于地尘土满口,因即命终。子见父死遂大号哭,置之路左,持其衣钵往逝多林。诸苾刍见告言:「善来摩诃罗子!汝之老父今在何处?」彼便啼哭,苾刍问曰:「具寿!何故啼哭?」报言:「我父已死。」诸苾刍告曰:「具寿!诸行无常是生灭法,汝于善说法律舍家出家,当自裁抑勿生忧苦。」报言:「我推父倒地,因即命终,我当杀父。」苾刍报曰:「如汝所言深合啼哭,一得无间罪,二得波罗市迦,在阿鼻地狱长时受苦。」时诸苾刍以缘白佛。佛言:「彼无有犯。然诸苾刍不应在行路中,有困乏者强推令去。我今为诸行路苾刍制其行法。若道行时见疲极者,当与按摩解劳,为擎衣钵及诸资具,能去者善;若不能去当可先行,至住处已洗钵请叶,观察无虫可为请食。不能来者持食往迎勿令绝食,若在非时送非时浆。道行苾刍如我所制,不依行者得越法罪。」

时诸苾刍悉皆有疑,俱往白佛言:「世尊!何因缘故彼摩诃罗子,断父命根非无间罪,亦非波罗市迦?」佛言:「汝诸苾刍!此人非但今日杀父无罪,于往昔时已曾杀父不得重罪。汝等应听。于过去世一聚落中有浣衣人,唯有一子年渐长大。时聚落中有大节会,时人多併洗濯衣服。是时父子多得垢衣,父告子曰:『既洗多衣不能归食,汝可持饭向彼池边。』子于后时持食而去,父既食已告其子曰:『汝当浣衣,我困且眠。』即便睡着。然父头上无发,多有蚊虫来唼其顶,子浣衣已来至父边,见其头上多有蚊蚋,即便为拂。蚊子贪血打去还来,怒而言曰:『今我存在,岂使蚊虫饮我父血。』将浣衣棒以打蚊虫,蚊虽散飞父头遂破,因而命绝。于时有天说伽陀曰:

「『宁与智者为怨恶,  不共愚人结亲友;
  犹如痴子拂蚊虫,  棒打父头因命过。』

「汝诸苾刍勿生异念,彼时浣衣老人者即莫诃罗是;彼时子者即推父苾刍是。往时虽复杀父非无间罪;今时亦尔,虽断父命非无间罪,不犯波罗市迦。又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心乱痛恼所缠。」故断人命学处了。

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卷第八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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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乘起信论序 扬州僧智恺作 夫起信论者,乃是至极大乘...

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

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(汉传版): 那(na...

【注音版】妙法莲华经

妙法莲华经卷第一 妙法莲华经卷第二 妙法莲华经卷第三...

【注音版】毗尼日用切要

毗尼日用切要...

菩萨受斋经

菩萨受斋经 西晋居士聂道真译 菩萨受斋法言:「某自归...

佛说目连问戒律中五百轻重事

(以下仅限出家具戒者观看) 佛说目连问戒律中五百轻重...

四分律

(以下仅限出家具戒者观看) 四分律序 夫戒之兴,所以防...

十诵比丘波罗提木叉戒本

(以下仅限出家具戒者观看) 十诵比丘波罗提木叉戒本 姚...

大乘修行菩萨行门诸经

大乘修行菩萨行门诸经要集卷上 大唐至相寺沙门释智严...

【注音版】文殊菩萨心咒

文殊菩萨心咒...

佛说无极宝三昧经

无极宝三昧经卷上 西晋月氏三藏竺法护译 闻如是: 一...

【注音版】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

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...

无明罗刹集

无明罗刹集卷上(或为一卷、或为二卷,今此三卷) 失译...

【注音版】佛说慈氏菩萨誓愿陀罗尼经

佛说慈氏菩萨誓愿陀罗尼经...

皇明名僧辑略

明云栖寺比丘袾宏辑 △楚石琦禅师 行 实 师讳梵琦,楚...

佛说文殊悔过经

佛说文殊悔过经 西晋月支国三藏竺法护译 闻如是: 一...

法句经

法句经卷上 尊者法救撰 吴天竺沙门维祇难等译 无常品...

《云居山志》上记载的「一粥之缘」公案

云居山就有过这个事情。某某禅师他听说云居山真如寺道...

为何佛陀允许弟子吃三净肉

初学佛的人一般都有许多问题,有关吃素的问题也许是诸...

圣严法师《积极的人生》

一个人如果没有努力的目标,的确很容易就丧失生命的原...

不做物质奴隶的小人

我们处于这二十世纪六十年的今日,大多数的人,物欲薰...

慧律法师《佛陀的格言4》

各位尊敬的大法师、慈悲的居士们,还有发大心来护持正...

《大悲咒》的九种世间利益

世间利益共分九项:第一、不受恶死:若诸人天诵持大悲...

发心的人是上等命,随缘的人是中等命

发心是人的信心、决心;随缘就是可有可无,可以做可以...

佛堂必须整洁,才会有功德

若见他人对佛经像有不恭敬者,宜于二人共坐时,细细以...

放下修行中的虚容

放下修行的时间,时间的长短不代表一个人的智慧;放下...

印祖往生后净宗的传承与发展

问: 请介绍一下印祖往生后净宗的传承与发展。 大安法...

【佛学漫画】从不信不念到深信往生

从不信不念到深信往生,她经历了什么?...

了解自己的念头

修行不在其它,而在修心。如果要修心,就必须了解自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