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本行集经卷第六十
隋天竺三藏阇那崛多译
摩尼娄陀品下
尔时,佛告诸比丘言:「汝诸比丘!彼时贼人在于辟支佛塔之前,益灯明者,其人是谁?莫作异见,摩尼娄陀比丘是也。摩尼娄陀,往昔作于大居士子,名曰大财,于后复作行贼盗人,为辟支佛舍利塔中,添益灯油,以清净心,乞如是愿:『愿我来世,莫生恶道。』由彼业报,生世不曾堕恶道中,恒于天人,往反受乐。而于彼时,复乞是愿:『愿我来世,恒常值遇如是世尊,或胜此者,彼所说法,愿我速解。』由彼业报,今得值我如是世尊,复于我边,获得出家,受具足戒。而于彼时,复乞是愿:『愿我于彼世尊所有弟子之中,得天眼者,我为第一。』由彼业报,今于我法声闻弟子,得天眼中,其第一也。
「汝诸比丘!摩尼娄陀,昔有如是种殖善根,由彼业力,今得出家,受具足戒得罗汉果。汝诸比丘!我复授记,于我声闻弟子之中,摩尼娄陀,最为第一。」
复有一时,世尊在于波罗[木*奈]城旧仙居处鹿野苑中,彼时天雨,长老阿难,诣向佛所,顶礼佛足,却住一面,住一面已,白言:「世尊!今日天雨,无有饮食,当作何计,令诸比丘过一日夜?」佛告阿难:「汝莫愁也!摩尼娄陀比丘!现在福力甚强,今日比丘应当得过一日一夜。」
尔时,长老摩尼娄陀诣向佛所,到已顶礼,却住一面而白佛言:「世尊!今者受我微供,若食我食,堪令一切诸比丘等过一日夜。」于时,世尊默然受许。尔时,长老摩尼娄陀,于晨朝时,着衣持鉢,往至入彼彼罗[木*奈]城。其入城已,未曾告乞,亦更无有亲旧识知。当于尔时,忽然即有五百釜食,来至彼前。尔时,长老摩尼娄陀,寻时送彼五百釜食,向鹿苑中,即敷诸座,敷设已讫,往白佛言:「世尊时至,饭食已办,唯愿就食。」
尔时,世尊日在东方,着衣持鉢,共诸比丘,来至食堂,于所敷设,次第而坐。尔时,长老摩尼娄陀见佛及僧次第坐已,奉持如上五百釜食,施佛及僧,恣饱满已,然后自食。饭食亦讫,共诸比丘,诣向讲堂,敷座而坐。
尔时,长老摩尼娄陀坐已即告诸比丘言:「诸长老辈!希有希有!未曾得见如此之事,乃有如此多大果报,多大功德,多大威势。所以者何?诸长老辈!我念往昔,久远之时,波罗[木*奈]城有一贫人,无有资财,不立仓库。于彼之时,波罗[木*奈]城,有辟支佛,依倚而住,名婆斯吒。当尔之时,其城穀贵,人民饥馑,乏少者多,其城内外,多有人死,唯见白骨,处处狼籍。于彼之时,诸出家人,乞食难得,以饥所逼,不能修道。当尔之时,彼辟支佛,于晨朝时,日在东方着衣持鉢,入波罗[木*奈]次第乞食,遍历彼城全无所得,如本洗鉢,还出城去。我于尔时,见婆斯吒辟支佛尊,诣向彼边,到已白言:『善哉大仙!此处乞食,颇得已不?彼尊报我,作如是言:仁者!我今乞食不得?』我于尔时,复白彼尊,作如是言:『尊者!若然,来至我家。』于时家内,唯有一升稗子熟饭,我即唤彼辟支佛尊,命入舍内将彼稗饭,以用奉施。时辟支佛,受我施已,随意所去。我于彼时,为採薪柴,出至城外,与尸陀林,相去不远,採取柴木。彼林有一白骨尸骸,忽然起来,抱我项住。我于彼时,欲脱彼尸,慇懃用力,不能得脱。我于彼日,日落西下,将欲没时,抱持死尸,来入城内。我入城时,人见我者,而告我言:『咄人何故将此骨尸,而入城内?』我报彼言:『是诸人辈!我今尽力,欲脱此尸,了不能得。汝等若有堪能脱者,当为我脱。』时彼人辈,详共捉此骨尸牵挽,尽力望脱,亦不能得。我时渐渐至于家内,望欲脱彼白骨死尸,而彼白骨,悉变成金,自然堕地。我于尔时,作如是念:『我以此金,不可独用。』作是念已,即诣向彼梵德王边白言:『大王!当知,我今地得伏藏,大王受取,用为国宝。』时梵德王,唤诸左右而勅之言:『汝等当须随此人去,其人指授,悉皆受取,将来向此。』
「尔时,左右闻王勅已,即时共我来至家内,我即以金,示彼使人。
「尔时,使人还见死尸白骨如故,见已谓我:『咄哉痴人!汝不癫狂!何故持彼死尸白骨以为金也?』而彼使者还至王所,具说前事。我于后时,复至王边而白王言:『大王!当知,我得伏藏,事实不虚,惟愿大王!早为纳受。』时梵德王,遂即自往至其家内,见彼金藏,还是白骨如本不异,复告我言:『咄哉痴人!汝着癫狂!何为于此白骨死尸而作金想?』我复白彼梵德王言:『大王!当知,此实金也,非是尸骨。』如是再三,作是语已。我于尔时,手执彼金,作是誓言:『若此金宝,为我来作善业报者,愿梵德王亦如是见。』作此誓已,时梵德王看此死尸,还如我见金宝不异,即告我言:『善哉仁者!汝作何等善业因缘?曾事何神?供养何天?供养何仙?而能与汝如是愿也。』我于尔时,白梵德王作如是言:『大王!当知,有一仙人,我曾供给此仙人食。必应是彼神力所致,令我今日得是果报。』时梵德王而告我言:『汝以造作如是善业,故于今日得此果报。汝此果报,无人能夺,从今日后,不须疑虑,随意而用。』诸长老辈!我于彼时,正以布施彼辟支佛一食之业,现于尔时即获果报,所须资财,随意即办。正以施彼一食之故,七反生于三十三天,受其福报,乃于彼处三十三天,作帝释王,复于人中,而为国王,并复得作转轮圣王,治四天下,为世界主,护持世间,七宝具足,乃至降伏,如法治化。由彼布施一食果报,命终生天,从天下生在于人间;命尽复得生于天上。流转如是,更不杂生。我所生处,恒得最胜上妙宫殿,若生人间,生豪贵家,资财丰足,乃至一切无所乏少;如在天身,多受快乐,下生人间,亦复如是。以施一食,因彼果报,今生释种。我生之日,诸天下来,将五百宝衣覆我身上,地下复有五百伏藏自然现出,皆以布施一食果报。我之父母,为我造作三种宫殿:一宜夏坐,二宜冬坐,三宜春秋二时居坐。以彼施食果报因缘,我既生于释种之家,我家尔时,遂即日别渐渐增长,所谓穀米盈溢仓廪,真珠琉璃珊瑚虎魄金银玉等,无量珍宝,二足四足,无所尠乏。又以彼时施食果报,我在园苑,我母尔时,欲试我故,办具空器,以衣覆盖,送来与我,至其半路,即有诸天种种饮食,悉满其器。彼食香美,大有气力。又以施食果报力故,共父相随,捡挍田作。当尔之时,身患饥渴,遂往赴水,掬取欲饮,其水变成天妙甘露。又以施彼一食之故果报成熟,今来入此波罗[木*奈]城,未曾与彼委曲相识,自然即有五百釜食,来于我前。我受彼食,遣送林中,请佛及僧,供奉此食,悉令佛僧大众充饱。藉彼业报,我于四事,无所乏短。我施彼食,果业因缘,于世俗乐,亦无所乏;今者出家,于出家乐,亦皆具足。以彼施食果报熟故,今断生死,得梵行力,所有作者,皆悉已办,不受后有,至无畏处,至于前所,当得涅槃,得涅槃已,无乐无苦,自然证知。诸长老辈!我于彼时,乃不识是辟支世尊,我若决定知辟支佛,我应寻时更求胜果,求大威德,应求无上广大果报。」
尔时,长老摩尼娄陀说前语已,重说偈言:
「我自思惟往昔时, 依住在于波罗[木*奈],
负卖薪柴以为业, 值遇尊者婆斯吒,
见已布施一飡食, 故生豪贵释种姓,
其名号曰尼娄陀, 善解音声复能舞,
拍手歌咏讽颂等, 并及一切诸技艺。
我今已自知宿命, 及以昔世所生处,
往于三十三天上, 于彼七反往来生,
彼处或作释天王, 及以自在天宫内,
一切随我所造作, 如是治化于诸天。
复经七反作人主, 灌顶成就刹利王,
自在大力降伏众, 不行刀兵诸戎仗。
如法治化大地中, 多有无量诸珍宝,
于我境界悉丰饶, 所生家中大巨富,
资财增长无有数, 于诸人中最为首。
世间五欲悉圆备, 七宝诸珍无阙少,
皆由我作如是业, 不曾生于恶道中。
今于释种得出家, 得三解脱甘露处,
我为何故得出家, 弃捨家业来于此?
正以我获彼利益, 故来报佛世尊恩,
世尊知我机熟时, 为我演说无常法。
若有意所幻化身, 神通自来至我所,
若我心中有疑惑, 如是皆悉为我解。
佛所说法无分别, 还为我说无别法。
我今得闻彼实语, 如法爱乐而奉行,
如是即得三解脱, 即是仰报诸佛恩。
我今不乐此命终, 亦不爱乐此寿命,
但我所受业至时, 正念思惟当捨寿。
我知未来生死处, 众生往来处亦知,
既知此处命终已, 亦知往至彼处生。
毗舍离境竹林村, 我于彼林当捨寿,
于彼林中蔚茂处, 漏尽其下入涅槃。」
尔时,世尊以净天耳过于人耳,闻彼长老摩尼娄陀,说此过去造业因缘,今昔获得如是果报。复以妙偈,而陈说之。闻是事已,赞叹欣然。
佛本行集经阿难因缘品第六十
又于一时,长老阿难,被诸梵行大德人辈劝请,令彼奉侍世尊。从尔已来,尽心尽力,意行调适,如来所说,悉皆受持。从如来口所闻之事,或世间事、或出世事,悉能受持,永不忘失,若有人来谘问所疑,亦悉能令彼心欢喜。以是因缘,世尊集众,告诸比丘,作如是言:「汝诸比丘!于我声闻弟子之中,多闻利智,侍者之内,阿难比丘是其人也。」时,诸比丘白佛言:「世尊!长老阿难,于往昔时,造何善根?藉彼善根,今生释种大豪姓家,巨富饶财,大有势力,乃至一切无所乏少。复以何业?今得出家,受具足戒,得诸圣法,若闻世间出世间事,永不忘失,若有诸人来问所疑,亦悉能令彼心欢喜。世尊复记谓诸比丘:『若知于我声闻弟子,多闻智慧强记不忘最第一者,此即阿难比丘是也。』」作是语已,佛告诸比丘:「我念往昔,过去世中,久远之时,还于此处波罗[木*奈]城,有王治化,名曰梵德。彼王尔时,生于二子,一名喜根,二名婆奴(隋言月)。二子之内,喜根为大。其大子者,本性调善,贤直柔和,多有慈心,畏惧诸罪,厌离爱有。其彼王子,见其城内为诸王事之所逼切,县官苦恼,杀害无穷,多有繫闭,所谓枷锁杻械囹圄,地牢固禁,斩截手足,割其耳鼻,挑其眼目。既见此事,遂作是念:『我之父王,百年已往,我身云何当治王位?我今知用如此王位,欲作何事?及我身命,亦知何用?所以者何?今见一切诸众生辈,以种种苦逼切其身。如我今者,不如捨家出家修道。』作是念已,诣父母边,白言:『父母!我欲捨家出家修道。』
「尔时,父母报其子言:『汝身是我所爱之子,不离心意,瞻看无厌,我等宁死,不能别汝。我等但使身命存在,终不相放。』如是再过,喜根童子,白父母言:『父母当知!我今必定捨家出家,唯愿父母!哀愍许我。』如是数数谘请父母,而彼父母,遂即听许捨家出家,而告之言:『汝是我子,如汝所乐,随汝意也。』尔时,梵德喜根王子,以其父母许得出家,至于他日,捨家剃发,次第修道而悟缘觉,能作神通变化之事,放光放水,回天动地,兴云致雨,如是等事,皆悉能办。彼辟支佛作如是念:『我为何事而得出家?如是之事,我今已办,已得己利,所作已办。我今可往本生之地,怜愍父母诸眷属故,及余众生,令作福田。』
「尔时,喜根辟支世尊,次第游行,至波罗[木*奈],至彼国已,依住彼城父王梵德菴罗林内。
「尔时,梵德传闻他说:『喜根童子,已成大仙,还来于此,住我境界。』『我今可往至喜根边,显现于彼,问讯慰喻。』时梵德王,以大势力,严盛威风,示现神德,从城而出,有四兵众,前后围绕。
「尔时,喜根尊者辟支,遥见父来,而作是念:『此诸人辈!梵德王等,大有威力,我慢贡高,我若随宜在彼前者,梵德王等必不敬我。』作是念已,飞腾虚空,现诸神变,坐卧经行,半身放烟,半身出火,身上放火,身下出水,示现如是种种神通。
「时,梵德王诸臣百官,见彼尊者大圣辟支飞腾虚空现诸神变,彼等见已,作如是念:『我之童子,虽捨王位今得出家,已成大仙,有大威德,有大神通。』其心尔时,即大欢喜,踊跃无量,遍满其体,不能自胜,诣彼喜根辟支佛所。王既渐进,佛复下空,王到其所,欢喜敬仰。时辟支佛,下住地上,即便坐于所敷之座。
「尔时,梵德到辟支边,顶礼佛足,却住一面,坐一面已。时辟支佛,少说诸法,令王欢喜踊跃无量,显示善事。
「尔时,大王从辟支佛,听闻法已,欢喜踊跃,白辟支言:『善哉大仙!今受我请,常住我家,我为尊者,当作伽蓝经行房窟,四事供养,心所乐者,悉皆办与。若欲哀愍诸众生故,村落城邑,欲行乞食,任意所行,我不障碍。』辟支佛尊,默然而受父王所请。于时彼王,见彼尊者喜根缘觉默然受请,即办种种诸供养具,经行房窟,四事供养,悉持施与,自余须者,一切办给。
「尔时,喜根辟支仙人,为欲怜愍诸众生故,入城乞食,如此之时,即得入城。其月王子,日别至于喜根仙人辟支佛边,承事供养,于诸法中,心有所疑,时时往问彼辟支佛。其辟支佛,或被婆奴王子所问,默然不答。唯于诸指,出其光炎。尔时婆奴作如是念:『此辟支佛,大有神通,而无才辩。』
「尔时,喜根尊者辟支告婆奴言:『婆奴王子!汝来出家,汝今若其不肯出家,我定知汝命终之后必堕恶道。若其出家,汝亦应当成就大仙,有大神通。』尔时婆奴诣向父母,白如是言:『善哉父母!喜根仙人,今已出家,我今意欲随出家也,唯愿父母!哀愍许我。』而彼父母,遂不许可。婆奴王子,犹故数数至彼喜根仙人之所,承事供养。其辟支佛,复数语彼婆奴王子:『汝当出家。』婆奴王子复报兄言:『父母今日决不听我捨家出家,事云何也?』
「尔时,王子婆奴面上色相出现,于七日内必当命终。尔时,喜根辟支仙人告婆奴言:『汝来婆奴!汝必当须捨家出家。何以故?汝熟相现,于七日内必当命终。』尔时婆奴至父母边白言:『父母!唯愿放我捨家出家。』
「尔时,喜根辟支世尊,亦即诣向自父母边,白言:『父母!汝等当放婆奴出家。所以者何?其相出现,七日之内定当命终。以此因缘,父母必当与彼别离。以是定故,宁放出家,在于法内,取于命终,莫令在家取命终也。』父母报言:『婆奴王子于七日内必取命终,与我别者,我今当许捨家出家。』
「婆奴王子,当于尔时,即剃须发,着袈裟衣,其出家已,于七日中,供养恭敬,事彼喜根。时辟支佛,教授威仪,过六日已。至其七日,定知命终,哀愍彼故,从坐而起,飞腾虚空,经行坐卧,放烟放火,隐身不现,种种神通。婆奴仙人,见彼喜根辟支佛尊,于虚空中,现于种种神通变化,见已心生欢喜踊跃,遍满其体,不能自胜,合十指掌,顶礼向彼辟支佛尊。既顶礼已,发如是愿:『愿我来世,恒值如是辟支圣人,或胜此者,彼所说法,愿我闻已,悉令通解。又愿我身,于彼圣人,得为侍者,供养彼圣。又愿来世,得诸神通,所有威力,皆如此佛,若有来问我之义者,我悉为解,令彼欢喜。又愿生生世世之中,不在恶道。』」
尔时,佛告诸比丘言:「汝等比丘!若有心疑,于彼之时,婆奴王子,于七日内,供养于彼辟支佛尊,受教法者?莫作异见,此即阿难比丘是也。于彼之时,婆奴王子以欢喜心,供养喜根辟支佛故,以彼业报,今得生于释种之家。而于彼边,乞如是愿:『愿我生生世世之中,不堕恶道。』以彼业报,所生之处,不曾堕于恶道之中,唯生人天,流转往反,受大快乐。而于彼时,复作是愿:『愿我来世,值遇如是教师圣人,或胜此者,彼所说法,愿我一闻,即得知解。』以是业报,今得值我如是教师,又于我边,而得出家,受具足戒,得诸圣法。其于彼时乞如是愿:『愿我来世,若当值遇如是教师,我于彼边,得作侍者,供养彼圣。』藉彼业报,今于我边,得作侍者,供养于我。其于彼时,又乞是愿:『我于来世,得大神通,得大威力。』藉彼业报,今得成于如是大圣,得大威力。其于彼时,又乞是愿:『若有人来问所疑者,我悉为彼分别解说,令心欢喜。』藉彼业报,今日阿难!有人来问心中所疑,皆悉为解,令心欢喜。」
尔时,佛复告诸比丘作如是言:「汝诸比丘!我念往昔,久远之时,波罗[木*奈]城,其城有一大富长者,名曰僧萨陀那(隋言王安)。其彼长者,大富饶财,多有生业,犹如毗沙天王无异。家中日别恒有五百辟支佛,来向其家食。其时而有一辟支佛,所持之鉢,下底尖小,如牛乳形,其鉢所安,或在草上,或帘箔上,随即倾倒,不得安住。彼时长者僧萨陀那,有一女子,可喜端正,女相具足。其女见彼辟支佛鉢倾倒不住,即自脱钏,奉辟支佛,而白之言:『唯愿大仙!取此钏用安其鉢下。』尔时彼仙为怜愍故,即取此钏,用安其鉢,而彼鉢盂,遂不倾动。于时彼女,既见此鉢更不倾动安住钏上,欢喜踊跃,遍满其体,不能自胜,心发是愿:『如此仙人鉢安钏上,不倾不倒,我于来世,所闻如是,若世间事,出世间事,悉令忆持。』」
尔时,佛告诸比丘言:「汝等比丘!若有心疑,于彼之时,长者家女,今为谁者?莫作异见,此即阿难比丘是也。由于彼时,以欢喜心,自脱手钏,以奉尊者辟支仙人,安置鉢器,因发是愿:『如此仙人,以鉢安钏不倾倒故,愿我来世,若有所闻,若世间事、出世间事,悉皆忆持,永不忘失。』由彼业缘,今所闻事,悉不遗忘。」
长老阿难比丘,又时日在东方,着衣持鉢,往入舍婆提城乞食。去彼祇树给孤独园,犹未至于舍婆提城,于其中间,有一大树名尸奢波,其树阴下,多有一切诸婆罗门止息其下。诸婆罗门遥见阿难来欲到边,各相告言:「汝辈当知!此是沙门瞿昙弟子,于诸聪明,多闻之中,最第一者。」作是语已,阿难便至,白言:「仁者!今请观此尸奢波树,合有几叶。」尔时,阿难观其树已,而报彼言:「东枝合有若干百叶,若干千叶,如是南枝、西枝、北枝,皆言合有若干百叶若干千叶。」作是语已,遂即捨去。
尔时,彼诸婆罗门辈,阿难去后,取百数叶,隐藏一边,阿难回已,诸婆罗门于是复问:「仁者阿难!汝复来也,乞更观此尸奢波树,有几多叶?」
尔时,阿难仰观树已,即知如是婆罗门等所擿藏叶若干百数,便即报彼婆罗门言:「东枝合有若干百叶,若干千叶,如是南枝、西枝、北枝,亦言合有若干百叶,若干千叶。」作是语已,便即过去。
尔时,彼等婆罗门辈,生希有心未曾有心,各相谓言:「此之沙门,甚大聪明,有大智慧。」诸婆罗门以此因缘,心得正信,得正信已,其后不久,悉各出家,成罗汉果。
尔时,复有长老分那婆素(隋言井宿),长老宫毗罗(隋言蛟龙),长老难提迦等,如是三人,唯得知其出家由绪,不知所生因缘之事,亦不知彼于往昔时,作何业也?或问曰:「当何名此经?」答曰:「摩诃僧祇师!名为大事。
「萨婆多师,名此经为大庄严。
「迦叶维师,名为佛生因缘。
「昙无德师,名为释迦牟尼佛本行。
「尼沙塞师,名为毗尼藏根本。」
佛本行集经卷第六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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