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第二十二讲)
请大家打开讲义第四十一面:丁二、答无我
[言无我者,略有二种:一、补特伽罗无我。二、法无我。]
[此正显示「一切法无我」者,即前五位百法之中,一一推求皆无此二种我相也。「补特伽罗」此云有情,有情无我,即「生空」也。「法无我」即法空也。且有情无我者:于前五位之中,若云「心即是我」,则心且有八,何心是我?又一一心,念念生灭,前后无体,现在不住,以何为我?若云「心所是我」,则心所有五十一,何等心所是我?三际无性亦然。若云「色法是我」,则胜义五根,不可现见,浮尘五根与外色同,生灭不停,何当有我?若云「不相应行是我」,则色心有体,尚不是我,此依色心分位假立,又岂是我?若云「无为是我」,对有说无,有尚非我,无岂成我?故知「五位百法」决无真实「补特伽罗」可得也。
次「法无我者」:依于俗谛,假说心、心所、色、不相应行,种种差别。约真谛观,毫不可得,但如幻梦,非有似有,有即非有。又对有为假说无为,有为既虚,无为岂实?譬如依空显现狂华,华非生灭,空岂有无?是知「五位百法」,总无实法。无实法故,名「法无我」也。]
前面是回答:「何等一切法?」说明一切法的差别相;一切法分成「有为法」跟「无为法」,在这当中又有各式各样的差别,总之都是在说明一切法的差别相。以下说明「云何为无我」。「无我」是一切法的总相,不论是「有为」还是「无为」,本质都是「无我」,这是一切法共同的相貌,也就是一切法的总相。看本文:
『言无我者,略有二种:一、补特伽罗无我。二、法无我。』
首先天亲菩萨把「无我」的总类标示出来,有两种「无我」:第一个「补特伽罗无我」,第二个「法无我」。
我们看蕅祖的解释:
『此正显示「一切法无我」者,即前五位百法之中,一一推求皆无此二种我相也。』这一段是说明「一切法无我」。前面的一切法,不管是有为、无为,都是假借因缘而显现。真如法性随顺于「造作」的因缘而显现「有为法」,随顺于「寂灭」的因缘─禅定、智慧的因缘,而显现无为法;总之有为、无为都是假借因缘而生,它的本性毕竟空。如果一切法有独立体性,就不必假借因缘;既然需要假借因缘,就是「因缘所生法,我说即是空」,所以说一切法是无我的。换句话说,前面的五位百法,我们依次第一一去推求观察,都没有这两种「我相」。哪两种呢?
一、补特伽罗无我:所谓「补特伽罗」玄奘大师翻译成「有情」,另外一种翻译叫「数取趣」,简单讲就是得「果报」。凡夫的生死,就像大海一望无际,往前看是无量无边的生死,往后看也是无量无边的生死,在等着我们。
十二因缘里面:爱缘取→取缘有→有缘「生」,这无量无边的「生」,假设不去息灭,永远也不会断绝,会数数得果报;不管在人天得果报、或在三恶道得果报,总之这个得果报力量永远存在,所以叫「数取趣」。「补特伽罗」是指有情─『有情无我,即生空』,是说有情众生,没有一个「常、一、主宰」的「实我」存在,是名「生空」。
二、法无我:是说我们所受用的一切法,不管是杂染法、清净法,也都是无我,都是假借因缘而生,这是「法空」。
「我空」的范围比较小,「法空」的范围比较广,因为「我空」只站在一个独立的自我来看,而「法空」指一切法都是空性。以下先解释「补特伽罗无我」,再来解释「法无我」。
『且有情无我者,于前五位之中』,意思是说:前面的五位百法,我们应该找找看,到底有没有一个「我」的存在。佛法上这个「我」是具「常、一、主宰」三个条件;如果说生命体有一个「我」,那它必须是「常」的─恒常住,今天在、明天在、后天也在…永远不能消失掉。其次「一」,不能变异,不能变大、变小,不能变成清净、变成染污,恒常住不变异。第三,还要有主宰性、支配能力。
具足此三义﹙常、一、主宰﹚,这样才叫「我」。我们看看这五位百法,是否具足这样的特性。首先看「心所」,它是比较粗相的,「心王」是比较微细的。
『若云「心所是我」,则心所有五十一,何等心所是我?三际无性亦然。』对于这样的生命体,如果我们不研究佛法,以凡夫的思想是认为:生命中有一个「我」──我能够造业、也能够承受果报。假设造了善业,「我」就去受可乐果报,假设造了恶业,「我」就去受不可乐果报;果报会变化,就像一个人衣服穿破了,把旧衣服脱掉,换一件新的;但是生命中的「我」是永恒不变的,今天的「我」跟明天的「我」一样,今生的「我」跟来生的「我」也应该一样,生生世世的「我」都不会变化,是「常」、「一」,而且能够「主宰」万法,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。凡夫的心情就是这样,有一个「我」的存在,这正是一种无明。
如果说心所法是「我」,这五十一个心所,哪一个是「我」?就是说:什么是「我」呢?要是一般不学禅定的人,都是以五十一个心所,就是第六意识所相应的心所是「我」。而这个心所大都是指「思」心所─「我思故我在」。所以外道也讲「我」─「我」是什么相貌呢?「我」能够思惟、思考,所以「我」就存在啊;你说没有「我」,那我怎么能够思考呢?
第六意识的五徧行 ─「作意、触、受、想、思」,外道也能够讲出道理来:「我」先作意,把第六意识引生起来,然后趋向所缘境,跟境界接触─作意、触;然后接触境界的时候,产生各式各样的感受,有快乐的感受、痛苦的感受,之后开始施设名言─这个东西真是好、那个东西实在不好─作意、触、受、想;最后「思」,第六意识开始造作。这时候的「思」─ 造作,可能是造作善法,也可能是造作恶法;前面的「作意」只是趋向所缘境,还没有造作,到了「思」,就开始决定要带动善的心所,或者带动烦恼的心所。
那么,凡夫外道就解释说:因为我有「思」,所以「我」是存在的,为什么?因为我能够决定要造善、造恶,这个「思」是恒常住、不变异、有主宰性的。但是佛陀以及佛陀的圣弟子,反对这样的思想。可以举一个例子来说明:好比你现在这个「思」,已经对佛法生起了信心,有些人受了在家戒、或者出家戒,受了戒的人「思」心所,跟没有受戒是不一样的,有变化的。
没有受戒的人,「令心造作」那是无障碍的,现在的心情想要在五欲境界造作、就在五欲的境界造作,带动贪瞋痴的烦恼;现在的心情想要来佛堂参加法会,又开始在三宝的境界造作了;换句话说,没有受戒的人,「思」是没有受限制的;但是受了戒以后,「思」心所就会产生变化,这时候他良善的思的心所加强,趋向于恶的意志─恶的心所会降低;因为你曾经在三宝前真实发愿,「欲、胜解、念、定,慧」的那个「欲」,一种希望的心,会影响你的「思」心所。
如果你一生所追究的目标,就是及时行乐,不去管来生,这样的希望会影响你的「思」心所;如果你愿意在三宝前发愿:「我某某尽形寿皈依佛、皈依法、皈依僧」、「誓断一切恶,无恶不断;誓修一切善,无善不修;誓度一切众生,无一众生而不度。」当你发这个愿的时候,你的「思」心所就有变化了!什么变化呢?当你的心想要去五欲境界活动,会有一种力量在抗拒─不可以!套一句律宗的专有名词,具有「防非止恶」的功能,这时候「思」心所就有这样的力量。可见得一个人受戒前跟受戒后的「思」产生变化了。
那你说谁是「我」呢?受戒之前那个「思」心所已经不见了,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,现在是新的「思」心所出现了,「思」心所已经变化了,怎么还说是「我」呢?没有「我」啊!讲得更远一点,好比你今生是个男人,男人的思想就是想创造事业、有责任感、成家立业等等,内心的造作,就是这样的境界;来生由于业力的缘故,换做一个女人,女人的思想又不一样了,女人的责任是相夫教子,内心所思惟、造作的是煮饭、洗衣这些家务事。那么你从男人的思想,变成女人的思想,这个「思」心所改变了,怎么说你今生的「思」跟来生的「思」会一样呢?这当中随着善恶业力的因缘,不断的变化。
所以说我们的思考模式,学佛前、学佛后,今生、来生、前生,都不一样。又像做一只蚂蚁,蚂蚁的思想是什么呢?喔,我是一只快乐的蚂蚁,我的工作就是从东边搬到西边,搬完了,继续再去搬第二个东西,一辈子就这样搬来搬去,心中只有一个思想,就是找饮食、找处所,其它的造作都没有,蚂蚁的思想就是这样的,单纯。要是下辈子当一个转轮圣王,那思想就复杂了─「朕为大地山河主,忧国忧民心转烦,统理四天下」。既然我们的「思」会变化,这当中就没有一个实体叫做「我」。所以我们看蕅祖的解释:「则心所有五十一,何等心所是我?」多数我们认为思心所是我,但是我们要从过去、现在、未来观察,你过去没有学佛之前的思,跟现在的思,跟你未来的思,不一样。所以思心所不是我,因为不合乎「常、一、主宰」的特性。
再看『若云心即是我』。如果说「心王」是我─心即是我,但是八识心王是无记的,它不是善、也不是恶,善恶是「心所」决定的。
『则心且有八,何心是我?又一一心,念念生灭,前后无体,现在不住,以何为我?』一般来说,执着心王是我,有两种情况:
一、多数「外道」执着第六意识就是「我」:当然这个比「心所」更微细了,凡夫没办法发现第六意识,都是在「心所」粗重的概念中。当外道修习禅定,第六意识跟定心所相应之后,就是进入到四禅的时候,内心一切法都不生,只有明了性现前─灵光独耀。这时候他以为这个就是涅盘、真我了,也就是恒常住不变异的「我」。事实上,很明显的问题,要是三天不打坐,灵光就不现前了。通常禅定很容易退失,三天不打坐,第六意识就会散乱扰动,不能灵光独耀。真正的「我」是不能随因缘变化的,所以这个不是我。
二、「二乘人」所认为的「我」,那就更微细了;二乘人的「我」是指「第八识」;他在涅盘当中,前六识不起现行,就以为第八识微细的明了性是「我」,其实那是「俱生我执」。
总说:外道认「第六意识」为我,二乘人认「第八意识」为我,事实上,都是『念念生灭,前后无体,现在不住,以何为我?』如果我们用过去、现在、未来,来观察第六识跟第八识,会发现八识心王也是有变化的──修习禅定,第六意识会寂静;不修禅定、禅定退失,第六意识又散动,第六意识有变化。同样,第八识也会变化,造善业去熏第八识,第八识会变化;造恶业去熏第八识,第八识也会变化。所以说八识心王─『念念生灭,前后无体,现在不住,以何为我?』也不是具有「常、一、主宰」的实体。
一般我们执着的这个「我」,大都是指前面讲的心王、心所。
『若云「色法是我」』,这是指「身见」比较重的人,执着色法是我──『则胜义五根,不可现见,浮尘五根与外色同,生灭不停,何当有我?』这是比较粗重的。我们稍微观察一下,也知道色身会老病死,十年前的相貌跟现在的相貌已经不一样,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色法不是我,这是很容易知道的。
『若云「不相应行是我」,则色心有体,尚不是我,此依色心分位假立,又岂是我?』前面的色心,都是由业力所显现的,尚且不是「我」,依色心的差别而安立的专有名词─不相应行法,更不可能是「我」。
『若云「无为是我」,对有说无,有尚非我,无岂成我?』像这种情况,执着「无为」是「我」,大多是外道行者。外道入第四禅「不动定」而得无为,就认为这个境界就是「我」、就是「涅盘」了。事实上,『对有说无,有尚非我,无岂成我?』连「有为法」都没有主宰性了,「无为法」怎么会有主宰性呢?
『故知「五位百法」决无真实「补特伽罗」可得也。』从前面有为、无为的观察,这个生命体,有时候我们身心进入有为状态,有时候身心进入无为状态,但是可以看得出,不管进入有为、无为都是随因缘而变化,没有一个恒常住、不变异的自体,所以说有情的个体生命是无我的。
其实,我们内心的思想,随着业力的因缘而有所变化,好比你诵了一部大乘经典以后,你的思想又有变化了;如果你去接受外道的思想,你的思想也会变化。思想会变化、色身会老病死,这也就可以说是「无我」。
再看下一段:
『次「法无我者」:依于俗谛,假说心、心所、色、不相应行,种种差别。约真谛观,毫不可得,但如幻梦,非有似有,有即非有。』
从世俗谛、因缘的角度来说,我们可以暂时说心王、心所、色法、不相应行,有种种的差别;当然善业力强的人,心、心所、色、不相应行会好一点,恶业造得多的人,心、心所、色、不相应行差一点,但这都是从因缘、世俗谛来安立的。从真实谛来观察──心、心所、色法、不相应行,它的自体皆不可得,因此而说:『但如幻梦,非有似有,有即非有。』我们必须要了解「法空」跟「我空」不同的地方。「补特伽罗」─「我执」,这完全是一种「徧计执」,也就是本来没有这个东西,是我们把它捏造出来的,就像龟毛兔角,乌龟没有毛、兔子没有角,这些东西完全不存在。但是法空不是,这些法有它的「依他起」─因缘所生的假名、假相、假用,不是完全没有,只是不要执着它有独立的体性而已。这样懂吗?
「我」是完全没有的,也不是业力所显现的;但是「法」是存在的,色法、心法有它暂时存在的因缘,所以说「如梦如幻」。如梦如幻不是说完全没有,是说它会变化,不像龟毛兔角是完全没有的。所以我们修「我空观」,对「我」的执着是要完全消灭,但是修「法空观」,不可以去坏灭因果,因为「法」有它的假名、假相、假用,不像「我执」完全没有,完全是虚构的概念。这是修我空观跟法空观不同的地方。
『又对有为,假说无为,有为既虚,无为岂实?譬如依空,显现狂华,华非生灭,空岂有无?』前面讲「有为法」是因缘所生,这里讲「无为法」也是因缘所生,因此「无为法」也是无我的。当圣人进入涅盘的时候,不会认为他在受用涅盘;他在涅盘的境界里,是无我、无我所的。如果说我现在修禅定,内心感到很寂静,「我」感受到寂静,有一个「我」能感觉,这个寂静是「我」所感觉,那这个有「能、所」。凡夫心识活动都是有能、所,圣人的心跟我空、法空的智慧─第一义谛接触,那是无我、无我所的,没有「能感觉的我」和「所感觉的涅盘」;所以说「无为法」也是没有真实性。
『是知「五位百法」,总无实法。无实法故,名「法无我」也。』所以这个法也是随因缘而安立的,它没有独立自主的体性,故知五位百法当中,无一法为实有,都是我们虚妄执着,误以为实有,所以「一切法无我」这个道理很明显。
甲四、结示劝修
『能于五位百法通达二无我理,是为百法明门。』
以上,已经说明了一切法的差别相和一切法的总相,最后做一个总结,这是澫益大师的总结:『能于五位百法通达二无我理,是为百法明门。』我们学习这个课程的目的,就是希望透过前面五位百法的差别,能够领悟「人无我、法无我」的道理;这个就是百法明门:也就是透过百法而生起我空、法空的智慧,趋向涅盘之门。
《唯识学》的宗旨,就是解释「万法唯识」,一切法是我们八识活动所显现的。假如八识的活动是善良的,显现出来的果报就是可乐的;假如八识的活动是烦恼的,那么显现出来的就是不可乐的果报。所以生命的本质就是念头的相续;什么是生命的本质呢?就是剎那剎那的每一个念头,构成我们的生命──生命的相续是由于「心念」的相续!
关于心识,我们可以从两方面来说,在玄奘大师的《成唯识论》当中,分成「唯识相」跟「唯识性」,也就是一切法是由八识所变现,从它的相貌─「唯识相」来说,可以开展出五位百法─有为法、无为法,这是它的相貌;从「唯识性」─八识的体性来说,它就是真如─我空法空的真如。所以说:一切法不离开心识─万法唯识,包括了「唯识相」跟「唯识性」。不过,我们看澫益大师的总结:『能于五位百法通达二无我理,是为百法明门』。意思是说:我们修学次第,应该要先从「唯识相」而进入到「唯识性」,先把心带回家─天台宗所讲的「从假入空」。
以凡夫的立场,一定要先从「有相」的境界切入,从假相的境而悟入空性。为什么呢?就像《金刚经》讲:「菩萨摩诃萨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,云何应住?云何降伏其心?」这是很现实的问题,须菩提问佛陀说:「我现在发了菩提心了,想要上求佛道、下化众生,应该怎么做呢?」佛陀就回答这个问题:云何应住?云何降伏其心?佛陀告诉他:「不应住色生心、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,应无所住而生其心。」就是你心中的立足点,不能依止在色法上、也不能依止在心法上,而是依止「无住」─我空法空的智慧,而生其心。
换句话说,假设我们刚出家,不修我空观、法空观,虽然也能做一些善业,但是依止这个「我」来做善业,这样会有一个问题;就是你刚出家,不先对治无明,把心中的垃圾先清除掉,你就修善业,慢慢慢慢,随着善业的累积、眷属也多了,你心中这个「我」也一天一天在增长。「我」一增长,相应而起「我爱、我痴、我见、我慢」四大烦恼,你爱着这个「我」、想保护这个「我」,就会引生更多贪瞋痴烦恼,因为你想要保护自我。
因此,一个有福报的人,如果不修「我空观」,「我」通常会比一般人大,所谓「有我罪即生,亡功福无比」,有「我」你很难避免不起烦恼;一个有自我思想的人,贪瞋痴烦恼特别炽盛,造业就更大了。所以假设不修我空观,虽然修习一些善业,可以得到一些暂时可乐果报,但容易起烦恼,终究要堕落到三恶道去。
佛陀的意思是说:你发了菩提心以后,不是马上去度众生;一定要先发菩提心,如果不发菩提心,修我空观、法空观,容易落入到阿罗汉自受用的境界去。所以我们学佛,第一个是「菩提心」,第二个就是「空正见」,调伏现前无明的相续。「我空观」修一段时间之后,慢慢慢慢,才能「从空出假」;这种境界就像忏公师父说的:「随缘尽份、尽份随缘」。
我们做任何事情,要随缘─随顺众生的因缘,不要站在自我的角度来看事情。如果是站在自我的角度,本来这件事情对众生有利益、对佛法也有利益,但是对我不利,这样做,就要牺牲自己,这时候你就不愿意去做了。反之,如果你是以「愿力」为出发点,这件事对众生有帮助、对佛法也有帮助,不站在自我的角度考虑,那你会牺牲自己去做。随缘而尽份,这个「尽份」是指「愿力」─你能尽份、也能够随缘。就是说你整个运作,是依止你的愿力,这件事情对众生有帮助、对佛法有帮助,你就去做了,不会考虑自己的利益,因为无我、无我所,谁的利益呢?
这样慢慢修,如《金刚经》讲的:「以无我相、无人相、无众生相、无寿者相,修一切善法,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」依止这样的心情─无我、无我所,完全以愿力来修一切善法,即念念趋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、趋向大般涅盘。所以成佛之道就是──「以无我相、无人相、无众生相、无寿者相,修一切善法,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」三世诸佛的因地,是这样修来的,就是依止「菩提本愿」,不要依止「我」来做善事。所以说『能于五位百法,通达二无我理,是为百法明门。』就是在一切有为法当中,能够依止无我、无我所去修一切善法,就能够通向大般涅盘。三世诸佛因中如是修学,我们也应该随顺诸佛如是修学。
「百法明门论」就跟大家研究到这个地方,我们回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