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分律卷第十三(初分之十三)
姚秦罽宾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译
九十单提法之三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时尊者难陀为众僧所差教授比丘尼,教授比丘尼已默然而住。尔时大爱道语言:「尊者难陀!我等欲得闻法,愿更与我等说。」尔时尊者难陀与说法已,默然而住。大爱道复重请言:「我等欲得闻法,愿与我等说。」时尊者难陀好音声为说法,听者乐闻遂至日暮。时比丘尼出祇桓精舍往舍卫城,城门已闭不得入门,即便依门外城堑中宿,晨旦门开在前入城。时诸长者见已皆言:「沙门释子无有惭耻、无清净行,自称言:『我修正法。』如是有何正法?汝等皆观此比丘尼竟夜与比丘共宿,昼便放还。」诸比丘闻已,众中有少欲知足,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言:「云何难陀与比丘尼教诫乃至日暮,使诸长者嫌责耶?」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知而故问尊者难陀:「汝实与比丘尼教诫至日暮耶?」答曰:「实尔。」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难陀言:「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难陀!与比丘尼说法教诫乃至日暮耶?」呵责已,告诸比丘:「此难陀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为僧差教授比丘尼,乃至日暮者,波逸提。」
比丘义如上。
僧者,一教授、一羯磨。
教授者,众僧中差,白二羯磨。
彼比丘众僧所差教授比丘尼,应乃至日未暮当还。若比丘教授比丘尼乃至日暮者,波逸提。除教授,若受经、若诵经、若问、若以余事,乃至日暮,突吉罗。除比丘尼已,若为余妇女诵经,若受经、若问、若以余事至日暮,突吉罗。若日暮日暮想,波逸提。日暮疑,突吉罗。日暮不日暮想,突吉罗。不日暮日暮想,突吉罗。不日暮疑,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教授比丘尼日未暮便休;除妇女已,若为余人,若教诵经受经、若问、若以余事,不犯。若船济处说法比丘尼听,若与贾客共行夜说法,若至比丘尼寺中说法,若说戒日来在众中,请教授人值说法便听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二十二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时彼比丘尼闻教授师来半由旬迎,安处房舍,办粥若饮食、床座具、洗浴处。尔时六群比丘作是念:「彼诸比丘不差我等教授比丘尼。」生嫉妬心言:「彼诸比丘教授比丘尼无有真实,但为饮食故教授比丘尼诵经、受经、若问。」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六群比丘:「云何作如是语,诸比丘不差我等教授比丘尼,便生嫉妬心:『彼诸比丘教授比丘尼无有真实,但为饮食故教授比丘尼若诵经、受经、若问。』」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言:「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六群比丘乃作是言,彼诸比丘不差我等教授比丘尼,便生嫉妬心:『彼诸比丘教授比丘尼无有真实,但为饮食故教授比丘尼若诵经、受经、若问?』」世尊以无数方便,呵责六群比丘已,告诸比丘:「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语诸比丘作如是语:『比丘为饮食故教授比丘尼。』者,波逸提。」
比丘义如上。
彼比丘作是言:「诸比丘为饮食故教授比丘尼,为饮食故教诵经、受经、若问。」说而了了者,波逸提;不了了者,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其事实尔;为饮食供养故教授比丘尼;为饮食故教诵经、受经、若问;若戏笑语、独处语、梦中语,欲说此乃错说彼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二十三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尔时舍卫城中有一乞食比丘威仪具足,时有比丘尼见便生善心,数请彼比丘,比丘不受。后于异时祇桓众僧分衣物,此比丘持衣分出祇桓门,彼比丘尼方来入祇桓,彼比丘念言:「此比丘尼数数请我而我不受,我今宁可持此衣分用请彼,彼必不取,足以相遗。」时此比丘语比丘尼言:「大妹!此衣是我分,须者可取。」时比丘尼辄便受之。此比丘嫌责比丘尼言:「我数数向人说言:『彼比丘尼数请我,以钵中遗余与我而我不取。』我作如是念:『彼比丘尼数数请我,以钵中遗余与我而我不取。我今宁可持此衣分与彼比丘尼,彼必不受,足以相遗。』而彼便受之。」尔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彼比丘言:「云何比丘,与比丘尼衣不舍而请他耶?」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集比丘僧,呵责彼比丘:「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比丘,与比丘尼衣不舍而请他?」以无数方便呵责彼比丘已,告诸比丘言:「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与比丘尼衣,波逸提。」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其中有比丘畏慎,不敢与亲里比丘尼衣,白佛。佛言:「自今已去听与亲里比丘尼衣,若与非亲里比丘尼衣者,波逸提。」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尔时祇桓中二部僧共分衣物,比丘衣分比丘尼得,比丘尼衣分比丘得。时比丘尼所得衣持来诣僧伽蓝中,白诸比丘:「大德!持此衣共贸易耶?」比丘答言:「诸妹!我曹不得与非亲里比丘尼衣。」尔时诸比丘白佛,佛言:「自今已去若贸易,听与非亲里比丘尼衣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比丘与非亲里比丘尼衣,除贸易,波逸提。」
比丘义如上说。
非亲里者如上说。亲里者亦如上。
衣者,有十种,如上说。
贸易者,以衣易衣、以衣易非衣、以非衣易衣、鍼贸刀、若缕綫下至药一片。若比丘与非亲里比丘尼衣,除贸易,波逸提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与亲里尼。衣共相贸易,与塔、与佛、与僧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二十四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尔时有比丘尼欲作僧伽梨,以作衣故来至僧伽蓝中,语尊者迦留陀夷:「大德!我持此衣财欲作僧伽梨,愿尊者与我作。」迦留陀夷报言:「我不能作。」问言:「何故不与我作?」报言:「汝等喜数来相催促,故不能作。」比丘尼报言:「我不数来相催随,作竟与我。」迦留陀夷报言:「可尔。」时比丘尼授衣与之而去,迦留陀夷善知作衣法,即与裁之作男女行淫欲像。时比丘尼来至僧伽蓝中,问迦留陀夷言:「大德!为我成衣未耶?」答言:「衣已成。」比丘尼言:「衣若成者今可见与。」时迦留陀夷即襞衣授与之,语言:「大妹!当知此衣不得妄解披看,亦莫示人,若白时到当着此衣在比丘尼僧后行。」时比丘尼如其教,亦不披衣看、复不语人知。后于异时白时到,即着此衣,在比丘尼僧后行。诸居士见皆共讥笑,或拍手相向,或打木或啸,或高声大笑言:「汝等看此比丘尼所着衣,汝等看此比丘尼所着衣。」时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见已,语此比丘尼言:「大妹!速脱襞此衣。」即便襞之着肩上。时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,食后还僧伽蓝中,语彼比丘尼言:「取汝向者衣来,我欲看之。」即持出示之,问言:「谁与汝作此衣?」报言:「是迦留陀夷作。」语言:「何不披看、持示同学耶?缝割好不牢不?」时比丘尼以迦留陀夷所勅事具向说之。时比丘尼众中,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迦留陀夷:「云何与比丘尼乃作如是衣?」尔时比丘尼白诸比丘,诸比丘即往白世尊。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知而故问迦留陀夷言:「汝实与比丘尼作如是衣耶?」答曰:「实尔。」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迦留陀夷言:「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乃与比丘尼作如是衣耶?」呵责迦留陀夷已,告诸比丘:「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与比丘尼作衣者,波逸提。」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时诸比丘畏慎,不敢与亲里比丘尼作衣,往白佛,佛言:「自今已去听比丘与亲里比丘尼作衣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比丘与非亲里比丘尼作衣者,波逸提。」
比丘义如上。
非亲里、亲里者,如上。
衣者,有十种,亦如上。
若彼比丘与非亲里比丘尼作衣,随刀截多少,波逸提。随一缝一鍼,亦波逸提。若复披看牵挽熨治以手摩扪,若捉角头挽方正安帖,若缘若索綖若续綖,一切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与亲里比丘尼作,与僧作、若为塔,若借着浣染治还主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二十五竟)
尔时世尊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尔时尊者迦留陀夷颜貌端正,偷兰难陀比丘尼亦复颜貌端正,与人有异。迦留陀夷有欲意于偷兰难陀比丘尼,偷兰难陀比丘尼亦有欲意于迦留陀夷。尔时迦留陀夷,清旦着衣持钵,往至偷兰难陀所,在门外共一处坐。时诸居士见已皆共嫌之,各自相谓言:「汝等观此二人共坐,犹如夫妇亦如鸳鸯。」尔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迦留陀夷:「云何与偷兰难陀比丘尼在门外共一处坐耶?」尔时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知而故问迦留陀夷言:「汝实与偷兰难陀比丘尼在门外共一处坐耶?」答曰:「实尔。」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迦留陀夷言:「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与偷兰难陀比丘尼共在门外一处坐耶?」呵责迦留陀夷已,告诸比丘:「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与比丘尼在屏处坐者,波逸提。」
比丘义如上。
一处者,一是比丘、一是比丘尼。
屏障处者,见屏处、闻屏处。见屏处者,若尘、若雾、若烟云、若黑闇不见也。闻屏处者,乃至不闻常语声。障者,若树、若牆、若篱、若衣、若复以余物障。
若比丘独在屏处与比丘尼坐者,波逸提。若盲而不聋、聋而不盲,突吉罗。立住者,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若比丘有伴,若有智人、有二不盲不聋、不聋不盲,若行过卒倒地,若病转侧,若为力势所持,若被系闭,若命难、梵行难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二十六竟)
尔时世尊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尔时六群比丘与六群比丘尼在拘萨罗国人间游行,诸居士见皆共嫌之:「沙门释子无有惭愧、不修梵行,外自称言:『我修正法。』如是有何正法?与比丘尼人间游行,若有所欲便下道。」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六群比丘言:「云何与六群比丘尼共人间游行耶?」诸比丘往至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言:「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六群比丘!与六群比丘尼共在拘萨罗人间游行耶?」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,告诸比丘:「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与比丘尼共行,从一村乃至一村间者,波逸提。」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时诸比丘不先与比丘尼共期,卒道路相遇,畏慎不敢共行。佛言:「若不共期,无犯。自今已去应如是说戒:若比丘与比丘尼共期,同一道行乃至一村间,波逸提。」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尔时众多比丘从舍卫国欲至毗舍离,时众多比丘尼亦从舍卫国欲至毗舍离。诸比丘尼问比丘言:「大德!欲何所至耶?」诸比丘报言:「我欲至毗舍离。」比丘尼言:「大德!我亦欲往。」诸比丘报言:「大妹!若欲往者当在前,我等在后;若我等在前,大妹在后。何以故?世尊制戒不得与比丘尼同道行。」诸比丘尼言:「大德!是我等上尊,应在前,我等在后。」时诸比丘尼在后,为贼所劫失衣钵。诸比丘以此事具白世尊,世尊言:「自今已去,若与贾客行、若疑畏怖,无犯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比丘与比丘尼期同一道行,从一村乃至一村,除异时,波逸提。异时者,与贾客行,若疑畏怖时,是谓异时。」
比丘义如上。
期者,言共去至某村某城某国土。
有疑处者,疑有贼劫盗。
恐怖者,恐有贼劫盗。
道者,村间有分齐行处是。
若比丘与比丘尼期同一道行,乃至村间分齐处,随众多界多少,一一波逸提。非村若空处行,乃至十里,波逸提。若减一村、若减十里,突吉罗。若多村间同一界行,突吉罗。方便欲去共期庄严,一切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不共期、大伴行、疑恐怖处,若往彼得安隐,若为力势者所持,若被系、若命难、梵行难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二十七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尔时六群比丘与六群比丘尼共乘船上水、下水。时诸居士见皆共嫌之,自相谓言:「沙门释子不知惭愧、不修梵行,外自称言:『我修正法。』如是何有正法?与比丘尼共乘船上水下水,若有所欲时便住船岸边随意。」尔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六群比丘:「云何与六群比丘尼共乘船上水下水?」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:「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与六群比丘尼共乘船上水下水?」世尊呵责已,告诸比丘:「此六群比丘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与比丘尼共乘船上水下水者,波逸提。」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尔时诸比丘不期而畏慎,佛言:「不期,无犯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比丘与比丘尼共期同一船上水下水者,波逸提。」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尔时有众多比丘欲渡恒水从此岸至彼岸,尔时众多比丘尼亦欲渡恒水从此岸至彼岸。诸比丘尼往问言:「大德!欲何所至耶?」比丘报言:「我等欲渡恒水。」比丘尼言:「可得共伴渡不?」诸比丘报言:「诸妹在前,我等在后。若不尔者,诸妹在后,我等在前。何以故?世尊制戒不得与比丘尼同一船渡水,是故不得。」比丘尼白言:「大德是我等所尊,则应在前,我等在后。」尔时夏月天大暴雨,江水泛涨船到彼岸,未还之间日已暮。诸比丘尼即在岸边宿,夜遇恶贼劫夺。尔时诸比丘往白佛,佛言:「直渡至彼岸者,无犯。自今已去当如是结戒:若比丘与比丘尼共期同乘一船上水下水,除直渡者,波逸提。」
比丘义如上。
共期亦如上。
船者,如上所说。
若比丘与比丘尼共期同一船上水下水,除直渡,若入船里,波逸提。若一脚在船上、一脚在地,若方便欲入而不入,若共期庄严,一切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不共期,若直渡彼岸,若入船,船师失济上水下水,若往彼岸不得安隐,或为力势者所持,或被系、或命难、梵行难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二十八竟)
尔时世尊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尔时舍卫城中有一居士,请舍利弗、目连与饭食,彼即于夜办具种种美食,明日露地敷好坐具已白时到。尔时偷兰难陀比丘尼,先是居士家比丘尼。时偷兰难陀,明旦着衣持钵诣彼居士家,见居士在露地敷众多好坐具见已,即问居士言:「居士敷此众多坐具欲请诸比丘耶?」答言:「欲请。」比丘尼即问言:「请何等比丘耶?」报言:「我请舍利弗、目连。」比丘尼语言:「居士所请者尽是下贱人,若先语我者,我当为居士请龙中之龙。」居士问言:「何者是龙中之龙?」比丘尼答言:「尊者提婆达、三闻陀罗、达骞驮罗、达婆瞿婆离、迦留罗提舍是。」言语之顷,舍利弗目连已至。比丘尼见已语居士言:「龙中之龙已至。」居士即语比丘尼言:「汝向者言下贱人,今云何言龙中之龙耶?自今已去勿复来往我家。」尔时居士白舍利弗、目连坐,即就座而坐。时居士出种种甘美饮食供养,食已除去食器,头面礼足已,更取小床在一面坐白言:「我欲得闻法。」时舍利弗、目连为说种种微妙法劝令欢喜,与说法已从坐而去。还至僧伽蓝中,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。世尊知而故问舍利弗、目连言:「汝等今日受请食,为得充足不耶?」舍利弗、目连白佛言:「食虽充足,我于居士家,亦是下贱,亦是龙中之龙。」佛问言:「何故耶?」尔时舍利弗、目连以此因缘具白世尊言:「是提婆达遣部党比丘尼,为作劝化供养彼受饮食。」尔时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知而故问提婆达部党比丘言:「汝等实遣比丘尼,往叹誉劝化檀越得食不?」对曰:「实尔。」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提婆达部党比丘言:「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汝等遣比丘尼劝化檀越受彼食耶?」呵责提婆达部党比丘已,告诸比丘言:「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遣比丘尼劝化得食,波逸提。」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尔时诸比丘不知有劝化、无劝化,然后乃知,或有作波逸提忏者,或有疑者。「先不知,无犯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比丘知比丘尼教化得食者,波逸提。」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尔时罗阅城中有大长者,是梨师达亲友知识,彼作是言:「若大德梨师达来至罗阅城者,我等当为梨师达初至故供养众僧。」长者家比丘尼闻此语默然在怀。于异时尊者梨师达来入罗阅城,尔时比丘尼闻尊者梨师达来入城,便往语长者言:「欲知不?梨师达已来入罗阅城。」长者即遣信至僧伽蓝中请之:「明日清旦愿尊屈意,并及众僧受我食。」尔时长者即其夜办具种种甘美饮食,清旦往白时到。尔时诸比丘着衣持钵往诣长者家就座而坐。时长者往诣梨师达所语言:「正为尊者故饭食众僧。」时梨师达问长者言:「云何知我来至此也?」长者报言:「家所供养比丘尼见语。」梨师达语长者言:「若实尔者,我不应食此食。」长者报言:「我亦不从此比丘尼语设此食,我先有誓愿,若梨师达来者,我设饭食供养众僧。」梨师达复语长者言:「虽有此语,我亦不应食此食。」时梨师达即止不食。尔时诸比丘具白世尊,世尊告言:「若檀越先意者,无犯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比丘,知比丘尼赞叹教化因缘得食食,除檀越先有意者,波逸提。」
比丘义如上。
教化者,阿练若乞食人,着粪扫衣、作余食法不食、一坐食、一抟食、塚间露地坐、树下坐、常坐随坐、持三衣、赞偈多闻法师、持律、坐禅也。
食者,从旦至中得食。
彼比丘知比丘尼教化得食食,咽咽波逸提。除此饭食已,教化得余衬体衣、灯油、涂脚油,一切突吉罗。知教化教化想,波逸提。教化疑,突吉罗。不教化教化想,突吉罗。不教化疑,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若不知,若檀越先意,若教化无教化想,若比丘尼自作,若檀越令比丘尼经营,若不故教化而乞食与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二十九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时毗舍离嫁女与舍卫国人,后与姑共诤还诣本国。尔时阿那律从舍卫国欲至毗舍离国,时彼妇女问尊者阿那律言:「尊者欲至何处耶?」答言:「我欲至毗舍离。」妇女即言:「可见将去不?」答言:「可尔。」尔时尊者阿那律便与此妇女同一道行。尔时妇女夫主先行不在,后日还家不见其妇,即问母言:「我妇为所在耶?」其母报言:「与我斗竟便逃走去,不知所在?」尔时夫主速疾往逐之,于道路得妇,将诣阿那律所语言:「何故将我妇逃走耶?」时阿那律答言:「止!止!莫作此语,我等不尔。」长者语言:「云何言不尔。汝今现与同道行。」其妇语夫主言:「我与此尊者行如兄弟相逐,无他过恶。」夫主报言:「此人今日将汝逃走,岂可不作此言耶!」尔时其人即打阿那律垂断命根。尔时尊者阿那律即下道在一静处结加趺坐,直身正意系念在前入火光三昧。时长者见已便生善心,长者念言:「若此阿那律从三昧起者,我当礼拜忏悔。」时尊者阿那律从三昧觉已,长者即便忏悔:「唯愿大德!受我忏悔。」阿那律受其忏悔。尔时长者礼足已在一面坐,尔时阿那律为长者说种种微妙法令发欢喜心,与说法已即从坐起而去。尔时阿那律食已,往到僧伽蓝中,以此因缘具向诸比丘说。尔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阿那律:「云何阿那律独与妇女共一道行?」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即集比丘僧,知而故问阿那律言:「汝实共妇女同一道行耶?」答言:「实尔。」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阿那律言:「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汝今云何与妇人共同一道行耶?」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阿那律已告诸比丘:「此阿那律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与妇女同一道行,乃至村间,波逸提。」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时诸比丘不共期道路相遇,有畏慎不敢共行,佛言:「不期,不犯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比丘与妇女共期同一道行,乃至村间,波逸提。」
比丘义如上。
妇女者,如上说。
共期者,亦如上说。
道者,亦如上说。
若比丘与妇女共期同一道行,乃至村间,随众多界分齐,一一波逸提。若无村若空处行十里,波逸提。若减一村、减十里,突吉罗。若村里一界共行者,突吉罗。若方便欲行而不行,若共期庄严而不去,一切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先不共期,事须往彼得安隐,若为力势所持、若被系闭、若命难、若梵行难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三十竟)◎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尔时拘萨罗国有无住处村,有居士为比丘作住处,常供给饮食,若在此住者当听一食。尔时有六群比丘,欲往拘萨罗国无住处村,至彼住处经一宿得美好饮食,故复住第二宿复得美好饮食。彼六群比丘作如是念:「我所以游行者正为食耳,今者已得。」彼于此住处数数食,时诸居士皆共讥嫌:「此沙门释子无有厌足、不知惭愧,外自称言:『我知正法。』如是有何正法?于此住处数数受食,正似我曹常为此沙门释子供给饮食,我本为周给一宿住者耳。」尔时诸比丘闻已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六群比丘言:「云何六群比丘于此住处数数受食?」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言:「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六群比丘!于此住处数数受食?」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,告诸比丘:「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一住处食应受一食,若过一食者,波逸提。」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尔时舍利弗在拘萨罗国游行,诣此无住处村住一宿,明日清旦得好食。舍利弗于彼得病,念言:「世尊制戒,比丘一宿处应一食,若过者,波逸提。」即扶病而去,病遂增动。尔时比丘往白佛,佛言:「自今已去听病比丘过受食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施一食处,无病比丘应一食,若过受者,波逸提。」
比丘义如上。
住处者,在中一宿食者,乃至时食。
病者,离彼村增剧者是。
若无病比丘于彼一宿处过受食,咽咽波逸提。除食已,更受余衬身衣、灯油、涂脚油,尽突吉罗。
比丘尼,波逸提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一宿受食、病过受食;若诸居士请大德住,我当与食;我等为沙门释子故,设此宿处供给饮食,若不得沙门释子,亦当与余人耳;若檀越次第请食;若儿若女若妹及儿妇次第请食,无犯。或今日受此人食;或明日乃受彼人食;或水瀑涨、道路澁难;若有贼盗、虎狼、师子;或为力势者所持;或被系闭;或命难、梵行难,过一食者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三十一竟)
◎
◎尔时世尊在罗阅祇迦兰陀竹园中。世尊从罗阅城出游行人间,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。尔时国界,田殖不收,米穀勇贵,乞食难得人皆饥色,时有五百乞人随逐世尊后。时有婆罗门名曰沙菟,有五百乘车载满饮食,经冬涉夏随逐世尊后,伺候空缺无食之日便欲设供。尔时世尊从摩竭国界渐渐教化至阿那频头国界。彼国人民竞兴供具,饭佛及比丘僧无有空日。时婆罗门终日伺候无有空缺不得设供,即便往阿难所语阿难言:「我沙菟有五百乘车载满饮食,经冬涉夏随逐世尊,伺候空缺无食之日便欲设供。然我今者不得次供,我等处俗多诸难故,属官役使,至于断事之日当应往赴,兼复料理家业,复供官财穀,公私驱驰初无停息。唯愿尊者为我白佛,佛若有教我当奉行。若佛及僧不得次食者,我当以此五百乘车饮食布在道中,令佛及僧脚蹈而过者,则为受我供养已。」阿难报言:「且小住!我正尔当为白佛。」时阿难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立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言:「沙菟婆罗门来至我所作是说:『有五百乘车载满饮食,经冬涉夏随逐世尊,伺候空缺无食之日便欲设供。然我今日不得次供,我等处俗多诸难故,属官使役,至于断事之日当复往赴,兼复料理家业公私无停,唯愿尊者为我白佛,佛若有教我当奉行。若不得次供者,我当以此五百乘车饮食布在道中,令佛及僧脚蹈上而去者,则为受我供养。』我向者报言:『可小住,正尔当为白佛。』是故启尊。」尔时世尊告阿难:「汝可往语婆罗门,明旦以此饮食具用作粥与诸比丘使食,后当受时食。」尔时阿难受佛教,即往婆罗门所,语婆罗门言:「汝可以此饮食具用作粥,与诸比丘使食,后当受时食。」时婆罗门观诸供养之者皆无有饼,即其夜供办种种美味,酥油、胡麻子乳、净水、薑椒、荜苃,作种种粥及饼。夜过已以此粥供养佛及比丘僧。然诸比丘不敢受,语婆罗门言:「世尊未听比丘受酥油,乃至三种药作种种粥。」尔时诸比丘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告诸比丘:「自今已去听诸比丘受酥油,乃至三种药作种种粥食之。食粥有五事:善除饥、除渴、消宿食、大小便调适、除风患。食粥者有此五善事。」时婆罗门复行饼,比丘不敢受,语婆罗门言:「世尊未听比丘受饼。」即往白佛,佛言:「自今已去听诸比丘受饼食。」
时阿那频头国诸居士,闻世尊听诸比丘食粥及饼,皆大欢喜自相谓言:「我等快得作福供养。」已复有一少信大臣,见佛及僧大得供养,如是言:「此非是少福田者,乃于穀贵中,佛及比丘僧致如是供养。我今宁可办具种种肥美饮食,人别一器肉。」尔时即遣人至僧伽蓝中,白言:「大德僧!愿受我明日请食。」即其夜办种种肥美饮食,明日清旦往白时到,尔时世尊自住僧伽蓝中遣人请食。时阿那频头诸居士先闻佛听诸比丘食粥,即其夜办具种种粥如上,明日送至僧伽蓝中与诸比丘。诸比丘先已受他请食,复食此种种浓粥,然后往彼大臣家食。尔时少信大臣与诸比丘僧种种饮食,诸比丘言:「止!止!檀越稍稍着。」大臣语比丘僧言:「我故为比丘僧办具肥美饮食,人别一器肉,莫以我信心薄少故而不饱食。诸大德!但食,我有信心耳。」诸比丘报言:「不为此故不食,城中人民闻佛听诸比丘食粥及饼,即于其夜办具种种酥油、胡麻子乳、净水、薑椒、荜苃作粥,明日送至僧伽蓝中与诸比丘。我等先食彼粥故,今者不能复多食耳,莫怪也!」时少信大臣即嫌之言:「我故为众僧作此种种好食,人别一器肉者,欲使众僧尽食。云何先食浓粥已方受我食?」时大臣瞋恨,即便留种种饼肉美味,唯施设羹饭,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坐已白佛言:「向者所设供养众僧者,福多耶?罪多耶?」佛告大臣:「汝所设供养者得福极多,乃是生天之因,诸比丘乃至受汝一抟食者其福无量。」尔时世尊渐与说法,布施持戒生天之法,呵欲过恶及上有漏,称赞出离增益解脱。为说此法已,即于座上诸尘垢尽得法眼净,见法得法、修于正法、得增上果,白佛言:「自今已去归依佛法僧,听为优婆塞,尽形寿不杀生,乃至不饮酒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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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尔时世尊食后,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知而故问诸比丘言:「汝等清旦食他浓粥已,然后受大臣请耶?」答言:「实尔。」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诸比丘言:「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汝等愚痴,先食彼浓粥然后受请耶?不得先受请已食稠粥。稠粥者,以草画之不合不得食,若食者当如法治。」
尔时世尊从阿那频头国人间游行,与千二百五十比丘俱。尔时国界米穀勇贵,乞食难得,人皆饥色,然有五百乞人常随逐世尊后。尔时世尊于摩竭提国,渐渐游行还罗阅城,时佛及众僧多得供养。时罗阅城中有一少信乐师,见佛及比丘僧大得供养,作是念言:「此非是少福田者,于此穀贵中,佛及比丘僧大得供养。我今宁可以一年所出之物,供办种种肥美饮食,人别肉一器施佛及僧耶!」于是即自往僧伽蓝中白诸比丘言:「明日清旦受我请食供养。」即夜办具种种好食已,明日清旦往白时到。尔时罗阅城中节会日,诸居士竞持饭、麨、乾饭、鱼及肉,往诣僧伽蓝中施诸比丘,时诸比丘得而食之然后受请。尔时乐师手自斟酌种种饮食,诸比丘言:「止!止!居士,莫多着食。」彼乐师言:「我一年已来所出众物,故为比丘僧办种种肥美饮食,人别肉一器,莫以我少信故,恐生不信而不多食。愿但食,我有信乐耳。」尔时诸比丘答此乐师言:「我不以此事故不食,以向先受王舍城诸人食,是故今者食少耳。更无余心,莫见怪也。」尔时少信乐师闻此语已,即生讥嫌言:「云何我一岁之中所出物,故为众僧办具种种肥美饮食,人别肉一器。云何诸比丘,先受他饭、麨、乾饭、鱼及肉,然后乃受我食。」乐师瞋恨,即便留种种肥美饮食,正与羹饭而已。往诣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坐已问佛言:「我向者所设饮食,福多耶?罪多耶?」佛告言:「汝今所施食者生天之因,诸比丘乃至食一抟其福无量,何况今者施设如是,此福不可量也。」尔时世尊为说妙法,布施持戒生天之因,呵欲过恶及上有漏。尔时乐师闻此语已,即于座上诸尘垢尽得法眼净,见法得法、修于正法、得增上果,即白佛言:「自今已去愿听为优婆塞,尽形寿不杀生乃至不饮酒。」尔时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知而故问诸比丘:「汝等实先受他请五种食,然后受此请食耶?」答曰:「实尔。」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诸比丘言:「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痴人!先受他五种食已,然后受他请耶?」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诸比丘已,告诸比丘:「不应先受他请食五种食已,然后受请也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展转食者,波逸提。」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时诸病比丘,所请食处无有随病食、随病药。若有随病美食及药,畏慎不敢食,恐犯展转食。尔时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,佛告言:「自今已去听病比丘展转食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比丘展转食,除异时,波逸提。异时者,病时。」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尔时有一居士,请佛及比丘僧欲设饮食供养。复有一居士,亦请佛及僧欲设饮食及衣供养,即往僧伽蓝中语诸比丘言:「我欲请佛及比丘僧供养饮食。」比丘报言:「我等先以受请。」居士白言:「大德!我欲施好饮食及衣,唯愿众僧受我请。」尔时诸比丘畏慎,往白世尊。世尊告言:「自今已去,听诸比丘布施衣时听展转食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比丘展转食,除余时,波逸提。余时者,病时、施衣时,是谓余时。」
比丘义如上。
展转食者,请也。请有二种:若僧次请、别请。
食者,饭、麨、乾饭、鱼及肉。
病者,不能一坐食好食令足。
施衣者,自恣竟无迦絺那衣一月,有迦絺那衣五月。若复有余施食及衣,若今日得多请食,应自受一请。余者当施与人,如是施与言:「长老!我应往彼,今布施汝。」
若比丘不舍前请、受后请食,咽咽波逸提。不舍后请、受前请食者,咽咽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病时、施衣时;若一日之中有多请者,自受一请,余者当施与人;若请与非食,或食不足,或无请食者,或食已更得食,或一处有前食后食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三十二竟)
四分律卷第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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